克里姆林宫最近公布的2025年预算参数粉碎了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争上的支出已经见顶的希望。与预期相反,甚至与俄罗斯当局之前的预测相反,目前计划的军费开支与今年相比增加22.6%,与2023年底起草的2025年原始预算草案相比增加54.5%。
简而言之,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•普京(Vladimir Putin)不会放弃在乌克兰的野心,并准备进一步增加战争开支。他认为,没有战争,他的政权就无法生存。
早前的2024-2026年预算计划设想逐步减少军事开支。这导致许多人得出结论,普京打算最早在2024年结束战争。基辅及其西方盟友曾希望通过施加过高的开支,阻止克里姆林宫大幅扩大收益。但由于外部和内部的挑战,这些计算并没有实现。乌克兰在动员和运送西方援助方面的拖延导致了前线的挫折,而俄罗斯领导层则设法调动了额外的资源,以增加2025年的国防开支。
2025年俄罗斯的预算收入将从2024年的35万亿卢布(3660.27亿美元)增长到40万亿卢布(4181.14亿美元),而支出将从37.2万亿卢布(3889.92亿美元)增加到41.5万亿卢布(4340.09亿美元)。
政府希望在三年内将预算赤字控制在GDP的1%以下。今年也有这样的计划。最初,赤字计划为GDP的0.9%,但到今年夏天,该计划已增长到1.1%,而现在,据彭博社报道,赤字可能达到1.7%。然而,对于一个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来说,这仍然是很小的。
俄罗斯在国防和国家安全方面的支出令人印象深刻。预计它将超过GDP的8%,占所有联邦支出的40%——这是自苏联解体以来的最高水平。在这种背景下,计划在2026-2027年期间分别下降到GDP的5.6%和5.1%,这并不是很令人鼓舞。
当然,如果我们从预算政策的逻辑出发,军费开支似乎是一个明显的削减对象。但在普京治下的俄罗斯,战争是经济的引擎。尽管克里姆林宫声称社会支出是优先事项,但教育、医疗、甚至社会政策等其他领域的资金增长却微乎其微,甚至被削减。
俄罗斯正在进入对其武装力量进行战略性重组的时期,据Dara Massicot称,这一时期可能会持续长达8年。军队需要补充人员和武器储备。此外,民用企业和设施需要防空和电子战系统来防御无人机。
在过去的两年里,克里姆林宫通过命令部分动员、提高现有国防工厂的能力、维修现有设备和高薪吸引志愿者来应对。然而,除了无人机生产之外,这些努力在2024年初已经达到了其有效性的极限。
只要克里姆林宫从大宗商品出口中获得稳定的收入,拥有一个称职的经济团队,并在国内加大镇压力度,俄罗斯很可能继续为发动战争或大规模重建军事能力提供资金——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是这样。
然而,俄罗斯的资源不是无限的。不断向军队和安全部队注入资金加剧了经济中现有的不平衡。简而言之,俄罗斯领导层更喜欢建立军事力量,而不是照顾国家的长期经济稳定。克里姆林宫的逻辑看起来是这样的:当问题开始时,我们就会解决它们。
政府内部一直支持通过预算来管理需求的想法,军费开支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。但是,为了使军工联合体带动经济的其他部分,其产品的需求必须持续增长,甚至更好。
与乌克兰正在进行的战争是这种需求的一个因素。恢复军事潜力是另一个原因。但国内对军事工业综合体产品的需求是有限的,而由于制裁不断扩大,这类产品的出口前景也很黯淡。因此,一旦内需枯竭,经济将面临另一次冲击和结构调整。
工人短缺将破坏增加军事生产的所有努力,制裁已经明显限制了俄罗斯实现军事工业综合体现代化的能力,因为制裁剥夺了俄罗斯获得关键零部件的机会,使供应链复杂化,阻碍了金融交易。普京面临着一个不可能的三难困境,维持宏观经济平衡、履行社会义务和保持军费开支在当前水平的问题只能分开解决。
负面后果已经很明显。随着军事开支的增加,当局不得不削减其他预算项目。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,这种削减就会越多。教育、医疗保健、科学和公用事业部门的预算将受到最大的影响,因为它们既得不到资金,也得不到劳动力。
然而,就目前而言,俄罗斯经济仍有足够的资源来适应并在未来几年保持这种状态。对西方来说,这意味着它不应该再寄希望于俄罗斯的经济战能力会很快耗尽。俄罗斯自身也将面临严重的通货膨胀和高企的央行关键利率,这一利率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在两位数,并可能在未来几周再次上调。
本文最初由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以俄文发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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